“风停后”
有的人创业正在经历现实版的《绝地求生》游戏,四面枪林弹雨;也有的人创业在挑战巨头,甚至叫板整个江湖。前者如那些O2O小企业,后者典型的例子是锤子科技。
2013年,千团大战泡沫还未散去,O2O的热潮迎面扑来。从团购到家政,餐饮到外卖,到店到到家……O2O模式在中国的发展似乎渗透到了所有的生活服务类行业。有数据统计,仅2015年5月,主打O2O概念完成融资并被公开报道的公司就超过了30家,总金额超过30亿元人民币。并且百度投资200亿强化O2O。在资本市场的热捧下,O2O成为了宠儿。
但好景不长,仅过一年,为了满足本地生活服务的需求,据公开资料显示,用户可能需要安装上百个APP,而其中打开频率最高的往往不过20个。行业竞争同质化严重,一些依靠烧钱进行扩张的模式在资本撤出后因无法形成闭环,无法从线上线下两头同时提升用户体验的模式,开始被市场抛弃。一时间长长的O2O死亡名单为原本火热的行业蒙上了一层阴影,越来越多的公司倒在了通往新一轮融资或上市的半路上。
而似乎在同一时段内,这种现实的残酷,也在锤子科技身上慢慢发酵。
不可否认,对于锤子科技的火爆,很大程度归功于罗永浩的个人魅力。2012年4月,打着“挑战权威”旗号的罗永浩宣布涉足智能手机行业,而彼时小米、荣耀、魅族、一加、步步高系都已经完成了产品的发布并占位了一定的市场。2013年3月,锤子科技发布基于安卓的深度定制操作系统;2013年5月以4.7亿人民币估值获得7000万风险投资;2014年5月,发布首款智能手机产品Smartisan T1。而后经过多轮融资,锤子科技于2017年7月获得成都市政府的10亿元注资。
罗永浩始终将自己定义为“理想主义者的逆袭者”,并把这样的观点注入到了产品中。不可否认,锤子手机在工业设计细节上处理得十分到位,在人机交互方面也十分用心。截至2019年1月,锤子科技共拥有111项发明授权专利,而公司产品之一Smartisan T1曾代表中国大陆的智能手机产品首次获得iF国际设计奖金奖。
但现实总是最骨感的。在成本有限的情况下,即使追求每一个产品环节做得都很完美,面对销售额的压力,理想并不能为其买单。过去4年里锤子科技总共发布了7款手机,总销量300万台。4年300台是什么概念?雷军在小米MIX 3发布后,宣布小米手机2018年出货量成功破亿。还有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分析报告显示,2018年前9个月,国内手机市场出货量3.05亿部,按这样换算,锤子科技4年的销量还不足2018年三个季度的1%。
在2016年的时候,锤子科技有6次被传倒闭、5次被传收购、2次发不出工资。尽管罗永浩在2018年上半年宣布锤子科技已经扭亏为盈,又陆续推出了加湿器、地平线8号旅行箱等产品,罗永浩和锤子科技的负面依然不断。公司在最近几日又被曝出供应商上门讨债、裁员欠薪、公司存款及罗永浩本人股权被冻结等危机,公司官网的手机也处于缺货状态。
面对锤子科技的危机,罗永浩曾公开说,“曾经甚至想过自杀”。
野蛮挑战群雄
从天堂到地狱般的断崖式下降,可能大多数人无法理解,但对于创业者来说,太正常了。只要在创业过程中稍不留神就会被碾压,或者失血过多而死。所以业内流行一句话:优秀的创业公司,都是荒野求生里的获胜者——它能吃下别人所不能吃的,能在无路时开拓出一条路来。
比如颠覆者周鸿祎。周鸿祎在2005年下定决心要做360杀毒软件时,这个行业已经形成了完整的市场,被老牌软件公司瑞星、江民、金山、卡巴斯基等瓜分完毕。尤其是瑞星杀毒,那只小狮子一度是电脑的标配,在中国市场上连续十年第一,最高曾达到80%的市场份额。
瑞星的杀毒软件一套动辄200—300元,依靠极低的边际成本和用户习惯性的路径依赖,瑞星每年的利润轻轻松松就能达到5亿—6亿元。而彼时的360杀毒软件,压价到25元一套,依旧做不过竞争对手的市场份额。
面对如此激烈且暴力的行业,命悬一线的360杀毒软件既想吃定这块“蛋糕”,又发现不能同质化竞争。由此周鸿祎想到了花式玩法抢占市场——“免费”。他认为只要是人人都需要用的互联网服务,就应该是免费的。周鸿祎找到金山和卡巴斯基商量说:“你让用户试用几个月360杀毒软件,我们就在360杀毒软件上帮你放个广告位。我们是免费的安全小软件,就查杀流氓软件,在我们安全软件上做广告,对你们的盈利有很大的帮助。”此时的360杀毒软件对于金山、卡巴斯基来说根本不足为惧,于是他们就答应了。
万万没想到,2009年10月,周鸿祎推出了全球范围内首款真正永久、彻底免费的杀毒软件,对免费不做任何限制,并抛弃了收费杀软固有的“激活码”机制。不仅免费,而且在性能指标上全面超越了国内外收费杀毒软件。
电视上,明星喊着“360杀毒永久免费”的广告狂轰滥炸。现实里,整个杀毒软件业的人看不懂这样颠覆式的玩法,只能看着免费的360杀毒软件飙升的用户数据坐立难安。据了解,在免费的360杀毒软件横空出世的两周时间内,覆盖人数达到2680万,一下子以微弱优势超越卡巴斯基的2300万升至第四位。
后来周鸿祎曾公开坦言,中国的国情是免费又好用的东西不愁用户,下载率、使用量口碑传播更是核弹级别的。对用户来说,哪怕360杀毒软件的杀毒能力一般,也总好过自己的电脑裸奔,反正免费。而反过来,一旦占据“安全”这一普通人皆有强烈需求的概念,未来奇虎360对于用户的影响将越来越大。
周鸿祎在捅开“免费”这层窗户纸后,互联网领域开始形成了免费变革:免费的雅虎、免费的谷歌搜索、免费的即时通讯、免费的浏览器……多年来,互联网的使用人数呈几何倍暴增,周鸿祎和360杀毒软件颠覆了这个行业。与此同时,奇虎360跑马圈地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,成功进入浏览器、手机安全,互联网安全服务等多个领域。
花式求生,还是花式求死?
如果说,最早周鸿祎是带着奇虎360“花式求生”蹚出了行业的一席之地,那在本期「我有嘉宾」节目中,「我有嘉宾」出品人、嘉宾大学创办人吴婷对话的柔宇科技创始人刘自鸿,是花式求生还是花式求死?
2014年8月,创业两年的柔宇科技推出卷曲半径1毫米的柔性屏,这一事件引发了全球的关注。就在这块屏幕发布的20天前,韩国显示面板厂商LG Display刚刚对外展示了一款18寸柔性屏,卷曲半径3厘米。而国内某大公司在2013年底推出的柔性显示屏卷曲半径也有2厘米。柔宇科技作为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创业公司,似乎一下就让韩国那些称霸显示屏市场多年的巨头颜面扫地,这也让它被认为是三星、LG等巨头的挑战者。
而后柔宇科技又相继发布了Royole-X、Royole-Moon VR头盔、FlexPhone 、柔记RoWrite、柔炬RoTorch、柔性屏时尚套装等多款产品。但对于这些全是面对C端市场且无法进入规模化生产的产品,业界开始对柔宇科技产生质疑:它到底是硅谷范还是一家PPT公司?
特别是在2018年10月,柔宇科技发布了全球首款柔性可折叠手机后,遭受的议论就更为强烈了。
彼时市场中有两种声音。一类像海银资本创始合伙人、嘉宾大学导师王煜全在本期节目所说的,“从全球的经验看,一个企业应该至少在一个市场做出量产的产品后,再扩展到其他多个领域。当一家企业还没有占住一个市场后就扩展了多个领域,然后每个领域都只是发布产品,见不到量产的可能性,我认为最起码这个经营者的思路有问题。因为这会造成企业财务的极大压力。甚至我又怀疑,这家企业是不是也是以这种方法来做对政府的生意,以此支撑企业的生存。”
而还有一类观点认为,如果柔宇科技没有真正的实力,为何它能成为资本市场不可忽视的独角兽?柔宇科技六年进行了7轮融资,特别在最新的E轮融资过后,柔宇科技的估值已经达到了50亿美金。
面对这些问题,柔宇科技创始人刘自鸿在本期「我有嘉宾」中,谈出了自己的看法。